自考“中国现代散文史”资料（40）

　　第五节 人物传记与知识小品

　　萧三：

　　这期间他写的一些人物传记，多收入《毛泽东同志的青少年时代》和《人物与纪念》。他的《朱总司令的故事》、《贺龙将军》、《徐老不老》、《纪念瞿秋白同志殉难十一周年》等，刻划几位老一辈革命家的侧影；《续范亭先生》、《韬奋同志——文化界的劳动英雄》、《哀悼人民艺术家冼星海同志》、《十月革命后高尔基的二三事》、《关于马雅可夫斯基二三事》等，反映文化界几位知名人士的动人事迹。

　　萧三写人记事简洁朴素，通过几个生活断片写出对象的人格风貌，抒发的战友情谊和崇敬感情真挚感人。他的人物素描都具有这种本色美。

　　这时期有关鲁迅的传记，首先是许广平的《欣慰的纪念》、萧红的《回忆鲁迅先生》、孙伏园的《鲁迅先生二三事》、许寿裳的《鲁迅的思想与生活》和《亡友鲁迅印象记》等；王士菁的《鲁迅传》是第一本完整的鲁迅传记。

　　巴金的《怀念》：

　　收入悼亡怀友的作品九篇。作者抒写十分熟悉的人事体验，驾轻就熟，一气呵成，各篇浑然一体，以情动人，是现代悼念文的杰作。

　　专门为文化人留影的，还有赵景深的《文坛忆旧》（写了30几位同代作家，具有史家和小说家结合的特长）和莫洛的《殒落的星辰》（呈现给战时死难的文化工作者的祭奠品）等。此外，熊佛西的《山水人物印象记》、谢冰莹等合著的《女作家自传选集》、罗常培的《中国人与中国文》、柯灵编选的《作家笔会》、巴金等十家合著的《我的良友》、洪为法的《谈友人》、胡山海的《文人综论》、黄宗江的《卖艺人家》等等，都侧重于描写文化人士，足见文人素描的丰收。

　　战后出版的人物志集《创世纪》和《内战英雄谱》别具一格。前者是新进作家范泉的作品，后者署名某准尉，真名不祥。这两部人物素描开拓了传记写作的暴露性、批判性的新局面。

　　人物素描、回忆记、哀悼文这类短篇作品，具有传记因素，但还不能说是独立的、完整的、严格的传记文学。这种片断的、零散的、自由的人物描写，可说是写人散文的一个分支，或者说是散文化的人物传记。其长处在于以省俭的笔墨勾出人物的神情风貌，以小见大，自由不拘，但往往难以深入细致、完整充分地再现全人面目。弥补这一不足的是长篇传记。

　　朱东润：

　　1943年写成《张居正大传》、《王守仁大传》两部长篇作品。开拓了传记文学中谨严坚实、完整独立的新风气。朱东润创作的“大传”，以气魄的恢宏、持论的中青、作风的严谨开拓了传记文学的新格局，为传记文学从散文中独立出来，走西方现代传记文学的发展路线作出了自己的贡献。

　　顾一樵《我的父亲》：

　　为亲人立传，以爱父亲情驱遣笔墨，选择典型性生活片段剪裁熔铸，恰如其分地描述父亲的人格性情，写得庄重而亲切，这是顾作的显著特色。从情文并茂这方面看，可以和盛成的《我的母亲》相媲美。

　　骆宾基的长篇传记《萧红小传》：

　　作者是小说家和报告文学家，在素材取舍、情节提炼、人物刻画，尤其在心理描写和环境渲染方面有自己的专长，写出来可谓得心应手。

　　战时不仅出现过前述片断的人物速写，也出现过几部独立的长篇传记，如杨殷夫的《郭沫若传》、陈彬荫的《丁玲传》、赵轶琳的《李宗仁将军传》等。

　　郭沫若：

　　写了《抗战回忆录》，后结集为《洪波曲》出版。全彷章节自成段落，综合成为一个整体，气魄恢宏，详略得当，显示了史家风度，既重视反映重大事件，也不忽视典型的生活细节，以叙写历史事实为主，兼而抒发爱国情怀，有张有弛，波澜起伏，不愧是出自传记大家的手笔。

　　长篇自传中侧重于文学活动的作品。在臧克家《我的诗生活》、王亚平《永远结不成的果实》、凤子《舞台漫步》、胡山源《我的写作生活》等。他们以自身经历和深切体会为题材，轻车熟路，冷暖自知，因而能够写得真实、生动、亲切，富于艺术魅力。他们的创作经历也给文艺青年以深长的启示。

　　这时期传记承继30年代所倡导的现代传记的写作精神，坚持真实性和文学性相结合的原则，坚持个人和历史、社会相统一的创作倾向，创造了一批真实生动的传记作品。回忆记、悼念文和文人自传，突出了个人和社会的联系，具有时代的生活实感。有关历史人物的传记，也由闻一多的《杜甫》这样的零篇断简发展到朱东润的“大传”式宏篇巨构。长篇传记的陆续出现，预示了传记文学独立发展的趋势。

　　知识小品受战争的制约，知识性题材日益要求与现实斗争结合起来。高士其、柳湜一路写法较为流行，加强了知识小品和社会性和战斗性，有的科学小品和历史小品带有杂文化的倾向。

　　董纯才：

　　《马兰草》有机把科学活动和生产斗争、政治斗争结合起来，显示了科学知识为革命服务、为人民造福的新方向。

　　贾祖璋：

　　在后方写了《碧血丹心》、《生命的韧性》两册科学小品专集。

　　顾均正：

　　《电子姑娘》、《科学之惊异》继续运用科学知识解释日常现象，及时传播科学技术的新信息。他的科学小品深入浅出，通俗有趣，善于抓住读者的好奇心和求知欲。

　　周建人续写植物小品《田野的杂草》、索非的医学小品新出版了《人体旅行记》和《人与虫的搏斗》。

　　历史小品：吴晗写了《旧史新谈》、《历史的镜子》、《史事与人物》等；孟超写了《骷髅集》和《水泊梁山英雄谱》；廖沫沙写的历史故事集《鹿马传》；张奚若《辛亥革命回忆录》；郑振铎《民族文话》；黄裳受吴晗影响著有《旧戏新谈》；秦牧的历史小品有《火种》、《伯乐与马》、《囚秦记》、《死海》。这些文章往往借古喻今，将历史人事和现实斗争联系起来，运用“历史的镜子”，反照后方社会，间接揭露时弊，发扬历史精神，实质上起到了杂文的战斗作用。

　　知识性题材的作品除了坚持大众化传统外，进一步发扬科学和民主精神，联系现实斗争需要，为民族民主革命战争服务。知识小品的变化发展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民族民主革命战争对散文发展的影响和制约作用，反映了这时期散文创作从整体上进一步密切了时代和人民联系的发展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