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遭遇自考的朋友们

　　风雪尘封了季节，季节尘封住大地。

　　疲倦了，万事万物皆为灵性，挑剔诱惑。借助匆匆行迹后的余力，回到起点，也是终点。

　　是的，在如此平和温馨的氛围里，更有一种归宿感，依靠感，

　　我们捏指算着的光阴——用欢声笑语，用烟花爆竹，用美味佳肴，用相聚团圆，抛弃所有的杂念忧虑，关于工作，关于学习，关于明天，关于庸俗，真心真意放纵自己一回。

　　电视里有彻夜不眠的祝福语，智者的心里才装有别人，哪怕零星琐碎，因为我们更渴望拥有，因为拥有后的付出更多，更纯粹。

　　我在夜的怀抱里充满愉悦，音乐响得那么提神，振落树枝上成条成块的冰。

　　妈妈嚷着要我早睡，明天就是元宵佳节了，冰雪也该融化掉吧！

　　冰雪真的该融化掉了。

　　一个季节“吱吱”地结束，在我绵绵的眷恋之中。

　　二

　　生机在毫无准备时来临，防不胜防。

　　颗颗浑圆的花蕾，不守信用地飞在叶芽的前面，羞涩地昂着头，就差一个陪衬。

　　布谷鸟叫响了黄牛，天气暖了，该下水了。

　　憨笑着的老伯伯挑着一担种子，小心翼翼，仿佛肩上负着整个季节。卷上一根旱烟“吧吧”地抽起来，没有雄心壮志，但求真实平安。

　　撒汗水，种希望。

　　重新回到校园，熟悉的面孔，预知的铃声。只是课桌上多了一打书，课堂变得更加严肃沉寂。

　　爱拼才会赢，我在课桌上写着。

　　离开球场，与课外书无关，把自己固定在桌位上，用呆滞的目光去打消一切遐想欲念，使出似乎无奈的杀手锏——强记硬背，并相信自己比自己聪明。

　　激励，唠叨，监督，处罚。

　　老师瘦了，在这个季节，原本就是使人疲惫不堪，昏昏入睡的，小河流水潺潺，或许那就是我们汗水。

　　废寝忘食，只因一个梦，一个你或他争着抢着去实现的梦，一条路一座桥，拉扯着，拥挤着，争先恐后，相互撕杀。

　　有梦，遥不可及，模拟不及格，现实与憧憬，生与死，矛盾与痛楚，迷惑与徘徊。泪水，不经意间模糊了我的双眼，在这个生机盎然的春天。

　　三

　　炎炎夏热，流火六月。

　　走进神圣的考场，所有的神经都绷紧，每个考生的眼光都那么锋利与敌对。

　　其实，我们并不是敌人，而是患难与共的朋友。与其说冤家路狭，不如说祸起萧墙啊！

　　沙沙沙——

　　笔落纸的声音不绝于耳，如春蚕般，吞下去许多，吐出此许。怪癖的字、陌生的句，似曾相识又无可奈何。于是绞尽脑汁，冥思苦想，而时间从笔缝间溜走，惊恐得虚汗淋漓。

　　离开考场，仿佛出医院般轻松自在，无拘无束。卸下了所有的包袱与压力，什么都不去想，狂跑在大街上，直至筋疲力尽。

　　天高天蓝，风和日丽，我觉得年轻了许多，但是暂时的，因为一块心病在隐隐地延续，如陈年老酵，底劲十足。

　　等待。诚惶诚恐地等待。

　　是突破重围、死里逃生，还是坠入深渊、万劫不复。

　　然而，一切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可怕的分数，刺耳的声音，在云里雾里，一点一滴地浸透到我的皮肤、筋骨，钻心的疼痛。

　　在那张通红的“光荣榜”前，我两眼昏花，把头深深地埋进胸膛，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感触自己还有微微的心跳。

　　妈妈哭得伤心失望。我啊，能说些怎样的话呢？

　　“擦开泪不要问，至少我们还有梦。”

　　悄悄地舔干滴血的伤口，不再愚昧。

　　有风，吹过无遮拦的天空。

　　四

　　我决定北上，参加全国高等自学考试，在父母的眼中仿佛远古以前有人决定绕地球航行不可思议。

　　列车缓缓起动，告别生我养我的故土，轻轻说声：珍重。

　　来到北京，宿居他乡，生活在别处，只为圆一个梦。

　　满校园都是熟悉的陌生人。我们曾在哪见过？哦，在桥上，在那条独木桥上。我说，你们的笑容怎么那样亲切呢？

　　新的起点，新的航程。黄色是金秋的象征。我特意买了一件黄色的外衣，祝自己好运、丰收。

　　同时，也为所有参加自学考试的朋友们默默祈祷。

　　结 尾

　　走过四季，路过四季的酸甜苦辣，蓦然回首，发现自己明智了许多。我总害怕长大，因为一长大，就要去面对世道上纷纷的你争我夺、你欺我诈。然而，长大了也好，等到自己头发胡子全白了时，可以振振有词地教训子孙们：我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要多。